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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:最后的最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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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安初予的家是在标准的老北京四合院里,院里一共有三户人家。虽算不上亲戚,但俗话说得好:“远亲不如近邻。”也有几十年的感情了。

    住在这儿,基本上都有3辈人了,罗伊爷爷是大学教授,因为舍不得家里的老房子,便没有去学校安排的房子一直住在这。

    就说初予这一代,算她在内,院里一共有4个小孩儿,一男三女,初予、罗伊、顾礼年龄相差不多,关系特别好,也是同校。

    初予是最小,虽然与罗伊同年,但月份小,罗伊4月的白羊,她是12月的摩羯。顾礼比她们都大两岁,是1月的水瓶,也是是三人中唯一不是独生子女的,他有个大她6岁的姐姐。顾礼姐姐-顾嫒,是个体贴的大姐姐,却也不太与她们疯玩。

    初予因为性格原因,不太爱说话。学校也没什么朋友。也幸得有院里的小伙伴。因为罗伊比较开朗,初予认为有罗伊一个朋友就可以顶一群,也没有去主动找他人攀谈那些自认为没有营养的话题来“搭讪”。

    顾礼稍显老成,彬彬有礼,罗伊不时认为他有些无趣,每每组织过家家时,都让他和初予当爸爸妈妈,自己做小女儿,美名其曰:“小女儿比较可爱”。

    初予12岁那年,顾礼一家要搬家了。

    这天初予又习惯性的看向窗外,正是春暖花开富贵时,初予本想暗暗享受这宁静,却传来了一声“砰”。初予就这样被拉出现实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罗伊进来,咋咋呼呼的说:“初予,你知道吗?顾礼要搬走了。”

    初予连忙跑到顾礼家里,看见一脸惆怅的顾礼,问:“怎么要走了?”

    顾礼平淡地道:“家里有些事,不能住在这儿了,以后估计得流浪。”

    初予默默的看着他,顾礼好似受不了这样的目光。便跑走了。

    当天晚上

    初予在送行饭里,偷喝了大人的酒。她知道这样不好的,但是她有句话,很想说出来,却又不敢,只好酒壮怂人胆。

    她来到顾礼家,只有顾礼一人在家顾礼家人都在院子里吃饭深吸一口气,对顾礼说

    “我喜欢你!”还不待顾礼反应,便火速亲了顾礼一口,逃了,临走还说一声:“一路顺风,前程似锦,别忘了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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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初予17岁时,这是顾礼搬出院子后,初次相遇。

    从辅导班回来,听妈妈的话,她去超市买了些水果,上了公车。车上挤满了人,初予不禁懊恼,该等下一班。刚下车便被人撞了一下,水果散落了一地。

    “无疑今天是个灾难日”初予腹诽。

    初予蹲下去捡地上的水果,一一放入塑料袋里,直到一只手帮着捡起最后一个苹果时,初予兴奋地抬头,她知道是他,或者说,认得这只手。

    “看来今天是幸运日,只是披着不幸的外衣。”初予心里开心地想着。

    “好久不见”初予明显比较拘谨

    “小姑娘,5年前还表白,现在却害羞了?”顾礼一脸戏虞。

    初予低下头,看着自己的脚尖,握了握拳,好似在给自己打气“这5年你过得好吗?有想过我吗?”

    顾礼恢复了正经,用可以掐出水般深情的眼神看着初予道:

    “过得好,很想。我这次是特地转机过来看看你,还有回复你,给我一年,等你18岁了,我回来,你做我女朋友,可好?”

    面对心仪人的告白初予应接不暇,唯有低下头,弱弱地道一句:“我等你。”

    顾礼粲然一笑,递给了初予一串佛珠,“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,你可要护着它哦!”

    顾礼转身走了,又好似不舍,回头将初予拉入自己怀中,在初予耳后道:“等我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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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目送顾礼上了出租车。初予凝视着那辆出租车,远离,至消失。初予突然笑了,不知道是自嘲,懊恼自己没能留住他,还是开心他回复了自己的感情。

    回到家,她在水果袋里发现一封信:

    “你看信了吗?看了对不对?我很紧张,一想到你可能会在看信的时候想到我一下,我就开心。

    今天的你,穿的一件白毛衣很好看。

    我没有监视你,我只是忍不住注视着你。早上我在胡同外的咖啡厅见到了等公交的你。今天一大早便遇上你,让我一天都处在非常好的状态。我也喜欢你。

    小予,陌上花开,可等我可缓缓归矣?”

    初予抱着带有顾礼味道的信纸,躺在床上,思绪万千。

    什么时候喜欢上顾礼?初予说不上来,可能是他望着自己时温柔的眼神,可能是过家家他说出“我来保护你”时自己体会到的安全感。总而言之,她喜欢;喜欢他身上干净的味道,喜欢他黑曜石般的眼镜,喜欢他慢条斯理的语调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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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高中的生活于初予而言是懵懂的,她唯一确定的事就是,好好学习,等顾礼来找她。

    可惜终究还是没等到,初予高考放榜的这一天,本该是学霸的幸运日,却传来了不幸的消息-顾礼出事了。

    在顾礼一家要回北京的时候,没想到顾礼的飞机会出事。“劫机”却又是一种不似寻常的劫机。

    他们不图财,只是冲着顾礼一家去。而最后也只死了顾礼一家5口。

    初予知道顾礼死讯的时候,什么都没说,她只是抬头看着这他们曾经一起仰望过的天空,说:

    “顾礼啊,你说让我等你,我守了诺言,可是你却没有。”

    那个女孩子坐在长木椅上,哭得伤心欲绝,道:

    “如果这样,我宁愿你永远在异国他乡,也不要与你阴阳相隔。”

    那天,初予看见被抬出来,盖着白布的尸体,她第一眼就认出了,是他,因为露出来的手,她认识。

    飞机上的人都说劫机团伙,直接将顾家人拉出来,虐杀。警方认为这不是一场劫机,而是一场寻仇。

    因为无法找到那群劫机的团伙,加上寻仇的判断,警方怀疑顾礼一家与劫机分子有过非法的行为,继而导致这场“针对式劫机”。

    屋漏偏逢连夜雨,顾家人5年多前的突然搬家的疑点,还有在国外一些诡异的行为,给了这个不成熟猜测几分可信度。

    于是媒体大肆(误导)报道顾家人的“针对式劫机”,网友们纷纷指责顾家人,道他们“死有余辜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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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个月后,顾家人“针对式劫机”事件已经被其他事盖过了,世界就是这样,永远不缺新闻,一件又一件,层出不穷。

    初予看在网上那群“无名英雄”们阐述自己的慷慨陈词,发出一声冷笑,“他们”一个月前也是这般“谈论”顾家。

    感慨过后,初予盖上了自己的行李箱,今天是初予去大学报道的日子。

    初予弃了自己喜爱的服装设计行业,报了警校。

    初予无法接受网友们诋毁顾家人,她的申述,总会有所谓“正义之士”进行所谓的“科普”,还有一群人,用过激言论将她的话语淹没。

    初予很无力,发现她无法帮助顾礼,在顾礼被无辜杀死后,受尽千夫所指后。

    她想帮他恢复清白,于是她选择了警校,成为警察,为顾礼“申冤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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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15年后

    初予加入了刑警。也成为了刑警里最美丽的警花。哪怕她已经将近33岁,正式步入大龄剩女行列,但身边的男刑警依旧趋之若鹜。但她知道,她不会去谈恋爱,因为她唯一想恋的人已经不在了。

    然而,今天她要去相亲,初予父母在初予28岁后,就开始给初予扩列,希望她能尽早脱团。她步入了相亲时代,她也遇上了各式各样啼笑皆非、匪夷所思的离奇故事。

    今天她却是自愿的,因为这个人很特别,他是那场劫机的幸运儿。

    “听说,沈先生之前乘坐过8633,经历过一场劫机?我是刑警,对疑案和刺激特别感兴趣,您可否与我讲讲?”初予终于在沈峰的长篇大论中插上话。真不容易!

    “的确,不过那次说真的,其实那群人不针对我们,而是找个一家五口,好似要什么东西,结果没找到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“不太清楚”

    初予找借口逃离相亲,迅速回到警队,查起了资料,想找出顾礼飞机前后少了什么东西,一无所获。

    此时初予的队长进来了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今天我听一个15年前劫机时飞机上的一个人说,那群团伙冲顾家去,好似在寻找某些东西。来核对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人?当年没有这个信息。”

    “你确定吗?”

    “当然,我是那次案子的负责人,你不是因为这个才加入刑警队的吗?”

    “是啊!看来是我魔障了”

    “小初,该放下了,15年了。”

    “放不下,我好似在沼泽,挣扎只会越陷越深,唯有一直坚持原状,才能不沉得那么快。”

    15年,她为了查清当年的劫机,查了15年。入刑警队8年,却是她有着最大突破的8年。

    不过,李队说,当年没这个消息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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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初予开始跟踪沈峰,但到一个破仓库,就不见了

    “找我吗?”沈峰从后面出现了

    “你是当年那场劫机的参与者?”初予开门见山地问道。

    沈峰露出神秘一笑,道:“准确的说,我是策划者。”

    初予十分愤怒,瞪圆了眼睛,吼道:“为什么?顾礼一家我可不相信他们会和你们这群禽兽为伍,也绝不会有什么恩怨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为了找个东西,救我最重要的人,你也很想要顾礼吧!我们是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我们合作,现在一直想着顾礼,知道为何来这仓库吗?因为这里埋了炸药。”

    初予不可置信的睁大眼,她想不明白,为何沈峰会打算和自己同归于尽

    沈峰看了一眼初予手上的佛珠,按下了按钮。

    “这是结局,也是开始,最后的最初”

    小予:

    陌上花开,可缓缓归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