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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纤芯曾被人问过“你喜欢什么样的脸？”。
不提那人是卖脸的人口贩子的老笑话，路纤芯坦然回应：“长得像鸡腿，鱼香肉丝，炸豆腐就可以。”
对方阵阵冷汗。
“那就长得像海绵宝宝、蜘蛛侠或者小猪佩奇也很可爱。”她张嘴露出虎牙一笑。
那人又看她一眼，也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和态度，自觉疏远没再做过越界的事。
此刻。
同样的语气，同样的问题，同样的内容从戚辽口中说出，路纤芯又被问了一次。
她脸上没什么反应，心里却悄然哼了一声。学弟虽然装作不经意忽然开口，甚至还沉吟一会装这想法诞生的瞬间，但其实早就被她看破了。
自己先前问过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，那时她就知道戚辽一定忍不住要问回来。
她老神在在、装作随意的思考片刻，给出了自己早想好了的回复：
“我喜欢生物学。所以比起脸，我更喜欢人的骨架。
学弟你知道吗，有伪科学说每个人的颧骨突出程度都不同，有小DNA的说法。”
戚辽：“？？？”
路纤芯说话时竟意外的带上了一丝娇羞，她垂下头攥住衣角，眼角余光居然也有意无意的往戚辽脸上跑。
戚辽隐约看到学姐打量着他，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樱桃唇。一时后背有些发凉。
“能说个阳间的东西吗？”他往额头抹了一把脸上冒出的冷汗，嘶了一声，“戏精。”
还别说，刚才那样倒也确实有种病娇女友的感觉。
身为一个老B乎用户里的老二次元患者，他还蛮想见识一下现实中的病娇的。
“嘻嘻。”学姐捧着脸展颜一笑，满脸的开朗哪里有半点黑深残气息，“学弟这样清秀的，就还蛮对学姐胃口的。”
她说的话却出乎意料的直白。
路纤芯背着手走在戚辽前面，忽然恍身一转，弯下腰仰视戚辽：“学弟你觉得这个回答怎么样？”
“……”
戚辽愣了一会，竖起大拇指，回：“好，我喜欢。”
“那你当我男朋友吧。”
“噗——”
他一口水呛在嗓子里，咳嗽半响回过神，看着守在一侧等回复的路纤芯，带着浓浓幽怨：
“我要是答应了，你会嘲笑我吧？这种玩笑也开？学姐你长大之后一定是渣女。”
路纤芯只是摇头，神色如常的露出牙齿嘻嘻一笑，靠过去想敲戚辽的头，不过手又被抓着放了下来。
戚辽松开捏着她手腕的手时，对上了路纤芯的笑颜，这才恍然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习惯了和学姐的肢体接触了。
他看着前面学姐的窈窕背影，心里那个怀疑越发强烈，连带着让他的心跳也增速了不少。
轻轻叩击两下牙床，蓝色的气泡框里，学姐对自己的好感度依旧是百分之百，稍有涟漪但却始终没有再变化过。
“你们……”
路纤芯背着手踏步走在前面，此刻出声把戚辽的心思也拉回来。
戚辽看向她耳畔的发丝和半张清秀的面庞，心里有种小孩子找到糖吃般的喜悦。
他也说不好的喜悦，让他有点惊诧，却又很满足。
他居然也像是个小孩子一样，不敢承认自己的想法。
“你们。”路纤芯说话时没有停顿，是一整句完整的话，但在戚辽耳朵里却自动被拆分成了两节。
学姐走在前面，衣衫被风轻轻吹起，马尾乌黑柔顺，背对着不敢回头，提醒他：“过几天就要考试了你知道吗？”
戚辽：“？？？”
……
等等……
好像这句却也不是无关紧要的内容！
“考试？学姐，不信谣不传谣！”
戚辽懵了，“就算是月考也没有那么急吧，你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消息？”
对于明昏一中高中生来说，只有需要专门分考场的才配叫考试，平日就一两张卷子的只能叫作业。
“摸底考。初中的难度。检测中考成绩含水量的。”
“呃…钱都交了，他难不成还能再开除？”戚辽想不通。
路纤芯走在前面，悄然捂住了自己的脸。
这考试作用是让优等班里没有到一定分数的降下来，分配到中等班，对于戚辽这种普通班的确实没意义。
她之所以会提到这件事，其实只是觉得自己今天玩得太过火了。迫切想转移话题。
路纤芯虽然并不是小女人作风的人，心里却自有一杆约束自己的尺。她和戚辽到底认识的时间还短，今天的气氛确实不像结识不久的两人刚有的模样。
她不羞于主动，但很担心被戚辽视作轻浮。
刚才被戚辽玩笑称渣女的时候，路纤芯心里是有些复杂的。她当时一笑也纯属尬笑，只是她控制着没有表露出来，或者说戚辽没有注意。
主要还是学弟一副受受的样子，看着就让人想欺负。
戚辽皱了皱眉，疑惑茫然的看着路纤芯。
尽管不解，却也老老实实的跟着她的话题走。这让她心里松了口气，好感度轻微向上波动，却已然到了一百的顶峰。
不再聊之前的那些事情，路纤芯很快又恢复健谈，这也让戚辽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。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闲逛倒也无形中又近了一步距离。
直到戚辽笑笑，抬头看了一眼周围，忽然笑容僵了一下。被路纤芯留意到后对方也跟着朝周围看。
他们居然又本能的逛回到了学校！
再往前走两里左右就是明昏一中的大门。两个人对视一眼，时间也不早了，也都收拾准备回去。
戚辽也要回去洗衣服，不过在某种意志作用下，他并没有说这衣服其实已经攒了几天。
路纤芯则还要回家一趟，所以约定着到了门口就分开。
并肩走着这最后一小段路，眼见大门在瞳孔的倒影越来越大，戚辽忽然停下，问道：
“学姐，你老实告诉我，你们到底在里面塞了多少钱？”
路纤芯心领神会，知道他说的还是她们借口学校宣传片稿费给他钱的事。
“我们都做到这种地步了，你就当着没看出来老实收下不行吗？”她无可奈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