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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 裂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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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即将走到有人烟的时候,日向雏田停下步伐。

    “雏田,怎么了?”

    见日向雏田停下,第七班整个队伍也随之停留在路边。

    “把老师放下来吧,这个时候,药效应该要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,我已经醒了。”

    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身上的压力顿轻,旗木卡卡西拍了拍两人肩膀,有些欣慰道“这段时间里,你们做得很好。”

    他原本以为日向雏田会趁着这个时机抛弃掉达兹纳,毕竟达兹纳就相等于麻烦结合体,帮助他没有任何的利益可言,而针对这点雏田在路上也从未掩饰过自己的想法,可当他陷入沉睡,队伍中唯一能压制雏田的人不在了,雏田却没有就此把达兹纳扔下,而是继续护送,这让他不由得对雏田有些改观。

    “达兹纳先生,你的腿怎么了?”旗木卡卡西注意到到达兹纳腿上缠着的绷带。

    “没事,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,毕竟年纪大,不中用了。”达兹纳打了个哈哈,对雏田的逼问行为没有提及分毫。

    旗木卡卡西若有所思“哦,是这样啊,那可真得小心些。”

    自然,达兹纳不可能是真的摔了,这个老人很精明,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,造成他伤势的只可能是人为。

    几人中间漩涡鸣人是最单纯善良的孩子,表面上他和达兹纳最不对付,却是第七班最关心达兹纳的人,宇智波佐助在相处中稍显得有些冷漠,最不可能与达兹纳发生冲突,只有日向雏田,她本来就不喜欢达兹纳的道德绑架,行事更是肆无忌惮,就连雾忍暗部也敢动手杀害。

    如果是达兹纳与雏田发生了争执,以雏田的性格,做出这样的事有很大可能。

    可就算真的是日向雏田动手,又能怎样呢?

    本身就是达兹纳隐瞒了情报,是旗木卡卡西执意接下任务,决定继续行动,后来在和再不斩的对战中造成严重失误,险些害得学生被杀。

    所以旗木卡卡西并不能责备雏田,只能装作不知道,让事情翻篇“雏田,你的表现很出色,也是你救下了我们。”

    “类似的事情不要发生第二次。”日向雏田的眼光看向卡卡西“是你执意接下这个任务,却因为大意让我们给你买单,这件事我会向村子反映的。”

    旗木卡卡西噎住,没想到雏田会这样当场给他警告。

    日向雏田对旗木卡卡西很不客气,可她说的都是事实,不论怎样,卡卡西作为上忍操作不当,的确是很大的过失。

    “再不斩都被那个什么雾忍暗部杀死,就当这件事过去了,别把气氛搞得这么僵嘛。”漩涡鸣人来打圆场。

    “真的,过去了吗?”

    简简单单的一句话,却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此时染上了一层惊疑。

    “先走吧,等到了再说。”

    一路上,原本的轻松氛围消失无踪,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,虽然不知道雏田为何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,可她从不会无的放矢,哪怕她本人十分冷血漠然,可就连达兹纳都不得不承认,这个女孩是团队中最靠谱的存在。

    旗木卡卡西陷入沉思,脑海回忆着当时发生的一幕幕,眼中忽然露出恍然之色。

    他下意识得转头想要询问雏田,可看到后者冷漠的神色时,又把刚才的话咽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就连我当时都没能意识到,她居然能看出来,真是可怕……可为什么雏田会选择放走他们,以她的行事作风,不应该啊。”解开一个谜团后又是另一个谜团,旗木卡卡西愕然发现,自己居然猜不透雏田的想法。

    当真是,后生可畏。

    等到黄昏的时候,第七班终于一路护送到达兹纳的家,这是一栋外表很古朴的房子,在夕阳的光辉下,散发出温和的黄晕,看着很舒服。

    达兹纳沐浴在黄昏的光影下,神情逐渐放松下来,诚挚向第七班表示感谢“真的是很谢谢你们,会帮我这样不能给带给你们好处的孤苦老人,一路上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“哪里,达兹纳先生,这是我们应该做的。”旗木卡卡西笑道。

    “欢迎回来,父亲!”柔美的女声响起,从屋内走出来一位黑发黑瞳的女子,身上系着围裙,秀气的颜容明显带着惊喜的神采。

    见到女子,达兹纳不由得笑了“津奈美,今晚的饭得加量,我们要招待客人,他们一路护送我回来,可是很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你们。”津奈美立刻向第七班鞠了一躬“我父亲是个总爱给别人添麻烦的人,这一路上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相比精明且有些无赖的达兹纳,津奈美显示出的礼貌和良好教养都让第七班好感大增。

    “父亲。”津奈美注意到达兹纳腿脚似乎受了伤“你的腿,怎么了?”

    达兹纳满不在乎道“不过是摔了一跤,不小心伤到了。”

    倒是只字不提日向雏田的事,津奈美也没有追问,而是搀扶起达兹纳催促道“我得给你好好上药包扎一下,身体要紧。”

    一行人进了屋内,客厅被收拾得很整洁,津奈美连忙翻找出药箱给达兹纳上药,漩涡鸣人好奇周围的一切,不时四处打量。

    “好了,津奈美,你先去忙吧,我这里不要紧。”

    打发走津奈美后,达兹纳向雏田询问道“不知道,您说的没结束,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字面上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旗木卡卡西解释“因为再不斩还没死,事情当然没有结束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!”

    第一个率先作出反应的倒是漩涡鸣人,他明显有些不相信,大叫道“怎么可能,他不是,被那个什么暗部杀了么?”

    达兹纳也很是震惊,再不斩是在他面前被斩杀,怎么可能会死而复生呢。

    就连宇智波佐助,都是目光灼灼得盯住卡卡西,等待他的解答。

    “虽然很难以置信,可事实确实如此,我们都被那个雾忍给骗了。”旗木卡卡西叹了口气“本来我以为,雾忍带走桃地再不斩,是为了躲避雏田,可现在想想,已经有太多漏洞了。”

    “忍者的身体蕴藏着每个忍者村的忍术秘密,查克拉的性质、身体方面的改造、所用过的秘药等,所以负责追击叛忍的忍者一般会将尸体当场处理掉,可他用的武器却是杀伤力较低的千本,而且并未淬毒。”旗木卡卡西讲到这时若有深意得看了雏田一眼。

    日向雏田以查克拉的形态凝化成刀刃,本身就足够锋利,足以斩断敌人首级,不光如此她还在上面淬毒,这两相对比,本来很微小的疑点瞬间便被放大。

    宇智波佐助沉思片刻后,提出了不一样的看法“可就凭这样,也并不能说明再不斩还活着,敌人用千本杀伤力小,可用好了照样能杀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是这些了,那么雏田,你为什么会觉得再不斩没死?”

    再不斩的身体很有价值,雏田为了研究他身上的秘密与雾忍交手,这种行为在大部分的木叶忍者眼中无异是疯子,而在雏田身上也有很多异于常人的地方,足够冷漠、缺乏同情心、喜欢以利益衡量一切,再不斩身上的价值,在她看来就是一块巨大的人形宝库,为此下杀手,不算难以理解的行为。

    或许等哪一天雏田去做善人,才会惊爆卡卡西的眼球。

    可这样一来,雾忍选择带走桃地再不斩,而非是当场处理就有了很好的解释,旗木卡卡西的说法并不能证明再不斩还活着。

    “很简单,千本只是封锁了他脖子上的穴道,其实并不致命,再不斩只是陷入了假死状态。”日向雏田慢条斯理道“而且在我动手的时候,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看向桃地再不斩,而不是自救。”

    “那这样,岂不是说桃地再不斩他没有死,很可能会再来暗杀!”漩涡鸣人说出了众人最不想得到的结论。

    一时间,几人面面相觑,最后旗木卡卡西看向了雏田“既然看出了疑点,为何不去阻止?”

    旗木卡卡西的语气明显带了一丝责问的意味。

    “本来是想都留下的,可你打乱了我的节奏,解释一遍还要浪费很多时间,既然这样,那就放他们回去好了。”

    旗木卡卡西气结,险些被这个学生气到冒烟。

    通常雏田都表现得很理智,可偶尔她也很任性、自我,不然之前也不会那么糊弄D级任务。

    他一开始就觉得雏田的个性太强,服从率低下,一路上两人产生的分歧,虽然没有爆发,可这种平静才是更为致命的,到了现在,这类弊端终于显现了出来。

    一路上,因为旗木卡卡西的行为导致日向雏田对他产生了不信任和厌恶,卡卡西对雏田的建议也是态度强硬,再加上两人极少沟通,搞成这样,其实也算半斤对八两,谁也不能说谁的不是。

    “事已至此,追究没有意义,商量对策才是最紧要的吧。”宇智波佐助很心累,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担当起劝架的这个角色来。

    尤其是旗木卡卡西,本该是队伍里最稳妥的,在佐助看来,身为上忍导师却跟学员计较,实在是很掉价。

    毕竟这一路上的分歧他都看在眼里,雏田有时候确实很不近人情,可站在理智上她都是对的,反而是旗木卡卡西的失误太多。

    “抱歉,继续刚才的话题吧,为防不测,我们要做好准备,达兹纳先生,恐怕我们还要叨扰几日。”

    对这样的结果,达兹纳心底松了口气,桃地再不斩还活着的消息让他坐立不安,何况就算雇佣的忍者死亡,卡多在波之国一天,就绝不会放过他。

    换而言之,桃地再不斩未死,对他还可能是件好事,毕竟木叶忍者要继续保护他。

    “不征询我们的意见,又私自做了决定。”日向雏田冷笑,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“就为了所谓的正义感?”

    说完这句话,她直接从榻榻米上站起“你们讨论吧,我要出去一会。”

    “雏田!”旗木卡卡西低喝。

    宇智波佐助打断旗木卡卡西,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“我们的任务其实已经算结束了,雏田,她也没错。”

    就这样一耽搁,日向雏田的身影已经离开了。

    对这番争论,一向爱与佐助吵嚷的漩涡鸣人没有搭腔,他在情感上是偏向旗木卡卡西的,可是这场任务本来就充满了争议,如今眼看着雏田和老师关系陷入冰点,不论是继续还是放弃任务,都是难题。

    看着学员的反应,一种无力感,充斥在旗木卡卡西的心头。

    波之国仅有极少数的建筑,而且大多都布满了裂纹,似乎是许久没有翻新,大街上遍布着乞讨的国民,个个面黄肌瘦,神情木然。

    “小姐,请给点吃的吧。”

    日向雏田脚步未停,直接走过,那乞丐似乎习以为常,继续端着破旧的碗,向着过路人进行乞讨。

    “这个国家,比意料中还要贫穷,卡多靠剥削压榨这些人的血汗钱积蓄钱财,对象还不仅限于波之国,真是一笔惊人的财富。”

    这一路走来,波之国的环境、民生在雏田心中已经有了清晰的认知,大部分平民都是食不果腹,仅有少数人的条件能好些,起码吃穿足够,而这些人无一例外,都在想尽办法离开波之国,去到繁华的国家城镇去。

    “啊!”

    人体落地的剧烈碰撞声响起,动静却未引起多少关注,大部分人在见到地上发生的情景后,都移开了眼光。

    倒在地上的小女孩瑟缩裹成一团,充满稚气的脸上满是惊慌,她本身就衣着破烂,被地上的碎石轻易划破皮肤。

    这样的情景,若是放在其他地区都会引来一阵唏嘘同情的目光,可在波之国,大部分人都对此麻木不觉,仅有极少数也只叹息一声,却无人上前搀扶女孩,更别说是怒斥肇事者的蛮横。

    “真够倒霉的,嗯。”

    少年皱眉,他有着一头非常耀眼的金色长发,刘海垂下遮住一只眼睛,俊秀的外貌还带着几分稚嫩,十分年轻,难以想象刚才的举动会是这样一位少年所做出的。

    “哪怕是小孩子,弄坏艺术家的作品,也真让人不爽。”

    金发少年漠然看着女孩惊慌的表情,刚要有所行动时,雏田忽然上前,拉住了他。

    “别太计较了,小孩子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???”

    少年头顶缓缓冒出了三个问号,在看到雏田时,有一瞬间的惊喜之色。

    “雏田,真是好久不见,没想到连脾气都变好了,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