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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九章 战斗开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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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两道黑影分别从树冠上落下,其中一道稳稳落地,姿势矫健轻盈,月光照在他的面容上,给少年增添了一抹神秘气质。

    至于另一道,似乎是想如前者那般潇洒,可似乎他的举动并不如心中想法那般给力,在落地时没掌握好身体的平衡,一个立足不稳直接扑倒在地,旗木卡卡西目光一掠,又若无其事得移开。

    他的心中很欣喜。

    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的修行进度,比卡卡西预想得要好很多,外在的环境压迫,促使两名学员开始发挥出自己的潜力,短短两天,他们已经初步掌握了如何控制自身的查克拉。

    放在普通的忍者身上不算什么,关键在于,鸣人和佐助,身上的查克拉量是普通忍者的许多倍,尤其是漩涡鸣人,他是九尾人柱力,所蕴含的查克拉量更是庞大、不好控制,能在两天内做到这等程度,光凭这两天废寝忘食的努力还不够。

    药物的作用影响、生存环境的紧张压迫,还有鸣人本身坚定的意志和不懈修行,三者叠加下,修行效果才会如此惊人。

    “没想到雏田研究的药丸效果这么好,我本来以为,在鸣人身上发挥出的药效不会很高。”

    想到日向雏田,一种名为紧张和担忧的情绪逐渐升腾而起,将原先的喜悦冲散,旗木卡卡西皱起眉“自从上次分别,除了那张字条,也没打听到她的消息。”

    这两天,卡卡西都与鸣人、佐助待在一起,监督两人的修行,同时也是为了防范有人趁机偷袭,不过他担忧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。

    除了一开始,那个男孩可能是一时好奇跟过来,其余时间都没有人来打搅过他们,甚至没有人路过,想想也并不意外,达兹纳的家位于波之国边缘,临近河坝,他和雏田定下修炼的地方在更偏远的树林中,罕有人至,波之国的人又不可能有踏青这种兴致,从各种角度都堵死了被人偶然发现的可能。

    只是雏田……真的仿佛跟人间蒸发一样,消失在了波之国,旗木卡卡西只在昨天晚上的时候,从餐桌上看到一张纸条,上面简略说明了她不回来的原因,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提及,这种作风并不像雏田的行事风格,也让卡卡西有些担心。

    “卡卡西老师,雏田还没有消息吗?”漩涡鸣人问道,在旁边的宇智波佐助也竖起了耳朵,等待旗木卡卡西的回答。

    “或许她先在达兹纳家等着我们也说不定。”在学员面前,旗木卡卡西尽可能将自己显得很轻松,仿佛对一切都游刃有余的样子。

    虽然心中还是有担忧的情绪,可这种可能性其实很大。

    “那我们快回去吧。”漩涡鸣人当先一步,就往达兹纳家的方向走。

    让第七班失望的是,日向雏田没有回来,而从她脱离队伍到现在,除了那张字条外,没有任何的证据点名她所在的位置,焦躁和不安,逐渐开始袭上第七班的心头,他们都坐在客厅等着,一直到了半夜,那扇门始终没有被人推开。

    “我们出去找雏田吧。”漩涡鸣人最先坐不住,提出这个要求。

    宇智波佐助也点头,眼中透出一丝焦灼“如果不能回来,雏田肯定会通知我们,至少会像昨天那样递来一张纸条,可到现在,什么消息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都坐下。”旗木卡卡西沉声道“现在就是出去找,跟抓瞎有什么区别,明天就是达兹纳先生造桥完工的期限,再不斩很可能会来,现在必须去睡觉,明天可是会有一场恶战。”

    静默片刻,两人的目光中逐渐透出一股坚定的决心,刚要有所行动,旗木卡卡西身形一动,牢牢堵在门口,他平静得注视自己的学生,语气平缓而坚定

    “雏田,她跟你们不一样,说不定她有自己的想法,不论是我作为老师,还是作为同伴的你们,都应该相信她。”

    似乎是被旗木卡卡西的话打动,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不再反对,他们并非是被卡卡西所说服,哪怕他讲得再如何有理有据也没用,木叶的教育环境讲究安定松泛,尤其对刚毕业不久的下忍而言,一旦遇到特殊情况,很可能不顾其他,执意要按自己的情绪来。

    如果指导上忍镇不住场,团队自此就可能产生分裂,比如第七班,就是因为旗木卡卡西的观点说服不了日向雏田,两人态度又都很强硬,导致队伍一时之间气氛紧张。

    太有个性能力的队友,对领导不是好事,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点,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对雏田很有信心,而且波之国他们人生地不熟,雏田没有留下讯息,总不能挨家挨户去敲门询问,何况还有卡多的威胁,真那么做了,反而会给队伍添更大的麻烦。

    客厅的灯很快被熄灭,几人各怀着心事,逐渐沉入到梦乡,同时期盼着明天日向雏田能够归队,不过到了第二天清晨,门口还是空荡荡的,随着时间推移,每个人的心底变得有些焦虑,漩涡鸣人甚至坐在庭院台阶上等待,连津奈美端着早饭放到面前都没有察觉。

    “待会你们要保护父亲去造桥,多少吃一些。”

    漩涡鸣人端起碗,眼光还是盯着前方看,连倾洒下来的粥都没去注意。

    “谢了。”

    津奈美眼中露出一丝忧虑,端起碗碟回到厨房。

    客厅内,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佐助都坐在榻榻米上,达兹纳正好坐在两人对面,眼瞅着太阳徐徐向天际上升,达兹纳忍住不提醒道“冒昧一下,离我们出发的时间都过了半个小时,是不是该走了。”

    他很焦虑,从某种程度上,达兹纳心理上的煎熬还要高于第七班,如果不出意外,今天的工程结束后整座桥就彻底宣告完工,也是最关键的收尾时刻,以敌人贪婪阴狠的性格,肯定不会坐视利益蛋糕就被人分割走。

    或许是忌惮木叶忍者,卡多一方迟迟没有下手,可他们绝不可能就此放弃,就像蛰伏的猛兽一直在等待最佳时机,表面上越是平静,背后暗藏的杀机就更加凶险。

    “抱歉,达兹纳先生。”旗木卡卡西率先站起身来,先是向达兹纳表达自己的歉意,很快他招呼鸣人和佐助“我们该走了,如果雏田回来,就麻烦津奈美小姐告诉她一声。”

    “好的,您放心。”津奈美颔首,刻意加大了几分音量。

    达兹纳和旗木卡卡西已经走到庭院的台阶前,漩涡鸣人神色微变,有些不情愿得起身,如此一来,只有佐助还犹自坐在榻榻米上,仿佛对周围一切置若罔闻,旗木卡卡西不由得催促道“我们必须要走了,佐助。”

    双方足足僵持在原地半刻钟,谁都没有再说话,旗木卡卡西扶住额头,他脑壳很疼。

    短短几天,他就遭遇了人生有史以来的两次滑铁卢,先是被日向雏田当面质疑,好不容易修复好队伍关系,结果又出了意外,导致后来宇智波佐助受到影响,不听他的命令,要知道就算是在暗部任职,卡卡西作为队长也深受那些精英忍者的敬重。

    他做梦未曾想到会有一天,在下忍身上翻了车。

    “火影大人,你可真给我找了一个大难题啊。”

    归根结底,主要问题还是出在日向雏田身上,她有实力作为底蕴,手段诡秘,又有如此的心智决断,除非实力远远超过她,不然像她这样的人,谁来都不可能压制住。

    雏田适合领导,她对时机的把握、对敌人冷酷的心性,不管何时都能冷静考虑利弊上的得失,能舍能弃,换作卡卡西都没有这种天生领袖的能力,她的行为理念也很容易响应到身边人,尤其是领导者的实力不足以对雏田产生绝对的压制,发生矛盾很可能导致散伙。

    “如果是红、阿斯玛他们碰到雏田,情况还会比我更糟糕,木叶上忍中没有人能彻底压制她,也只有火影大人能够做到。”

    想到村中的影级战力,旗木卡卡西不由得有些黯然,曾经木叶是何等的繁荣,尤其是在四代火影带领之下,一切的一切都向着更好的地方发展,可是自从那次九尾袭村事件,不光是中下层平民忍者伤亡惨重,就连影级忍者都损失了两位,其中一位还是代表村中忍者巅峰的火影。

    火影战死,继承人选却陷入了僵局,放眼望去,当时竟没有一个年轻忍者有足够的威望实力能担任,好在木叶底蕴强大,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复出,在他的努力下,当年所受到的创伤才在这几年间逐步恢复。

    “如今的希望,还是在下一代身上。”旗木卡卡西不由得看向鸣人和佐助,眼神微动。

    似乎察觉到卡卡西的目光,宇智波佐助站起身,向他们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我们等不了雏田,相信她,会赶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桥梁对面的山坡处。

    迪达拉百无聊赖得踢着石子,正好滚落在旁边少年的脚下。

    “你能安静点吗,迪达拉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再不来,我可不想一直等下去。”等了许久,迪达拉有些不耐烦,索性坐在旁边的石头上。

    “雏田,他们到哪了?”少年偏过头,询问雏田。

    他长相很秀气,有一双碧蓝色的眼眸,皮肤白皙,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苍白,如果不是长有喉结,第一眼都会被认为是女孩。

    日向雏田睁开双眸,眼中黑色印记闪烁着幽芒“到了。”

    桥对面,达兹纳和第七班刚好赶到,他们看到前方诸多倒地的修桥人尸体,眼中都露出了震惊之色。

    “总算到了,再不来,那些尸体都快凉了。”迪达拉目光注视着对面的战局,他、阴鸠还有雏田三人,早在昨晚的时候就来到山坡等待,为这次的计划,他们反复实验论证,如今万事具备,就等着一股东风彻底把战斗挑起来。

    场中雾气已经笼罩住整座大桥,迪达拉和阴鸠都没有能看透迷雾的能力,只能向日向雏田求证。

    “听这声音,挺激烈的,战斗到哪了?”

    “卡卡西被再不斩牵制,无暇他顾,另外的两位队友情况不太好,已经被射成刺猬。”

    “刺猬?”迪达拉好奇道。

    “敌人用的是千本,没淬毒。”日向雏田解释。

    “那确实很不乐观,雏田,你要去帮他们吗?”

    虽然视线受阻,可仅从雏田短暂的话语中,阴鸠大概估测出场面的情况,卡卡西和再不斩都是上忍,实力仅在伯仲之间,要分出生死胜负需要大量的时间推动,关键还在于下忍间的战斗。

    “木叶刚毕业的下忍,连杀人都做不到,卡卡西就敢给你们接A级任务,他就指望着雏田你能去带他们?”

    如果真是这样,那迪达拉觉得,这可以被列为世界迷幻行为大赏,相信雏田,那还不如一头撞死。

    雏田是什么样的人,什么样的性格,通过这些年的相处磨合,迪达拉早就有了很明确的认知,她救人只看一个人本身是否有足够的利用价值,如果没有,她是看都不会看上一眼的。

    不过对队友见死不救,在任何忍村都会遭受严重惩罚,第七班却是不能轻易放弃。

    “已经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迪达拉看向站在身边的雏田,一旁的阴鸠也投来奇特的目光“你什么走的,这个是影分身?”

    “战场中的才是。”

    阴鸠微微愕然,不由问道“再不斩和那位叛忍可不是好相与的,单凭影分身,就算是雏田你,在战场上也来不及救援。”

    “那又怎样。”日向雏田话语中凉薄尽显“我可不想出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说得也是。”迪达拉笑了起来,露出洁白的牙齿,他和阴鸠跟雏田的三观概念其实差不多,不然也不会经常组队做任务。

    换做至亲之人,他们或许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,可如果只是相处没多久的队友,别说是雏田,就是大多数普通人也没有这样高尚的思想。

    生死之间,保全自己近乎是一个人的本能。

    场中。

    旗木卡卡西腹部被斩首大刀击中,伤口顿时血流如注,卡卡西咬牙,左手拽住达兹纳,迅速拉开与再不斩的距离。

    “你回防太慢了,卡卡西,一心想着去救那些小鬼,失去了冷静。”再不斩站在原地,没有趁胜追击。

    日向雏田始终没有出现,见识过她的战斗表现,再不斩一直在暗中防备。

    他对白的实力有信心,两人针对雏田的招数都做了分析和破解,可令他们没想到的,是日向雏田根本就没有来到现场,放着这样的强大战力不用,怎么可能?

    所以再不斩一直在凝神注意着周围,有过第一次翻船,绝对不能有第二次!

    “糟糕,鸣人和佐助的气息变得很微弱。”旗木卡卡西脸色一变,偏头看了眼达兹纳,神色犹豫。

    如果他就此去支援学员,那没了保护的达兹纳势必会成为再不斩的刀下亡魂,可如果不去,鸣人和佐助的性命堪忧,不论是他们中的哪一个被杀,那他都没有颜面再回木叶村!

    在这一刻,旗木卡卡西忽然羡慕起雏田,如果换作是她,绝不会像他这么犹豫不决。

    “等等,这股查克拉波动是!”

    旗木卡卡西露出喜色,同一时间,再不斩猛得转头,目光看向冰镜覆盖的方位。

    “终于,出来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