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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 绿竹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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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嵇康这个人,是很有点意思的,史书上说他‘文辞壮丽,好言老庄而尚奇任侠’,这xìng子很对我的脾胃。”

    “钟会当时做大官,慕名去拜访他,嵇康自顾自打铁,不予理会。钟会讨了个没趣,只得离去。嵇康问他:‘何所闻而来,何所见而去?’钟会说:‘闻所闻而来,见所见而去。’钟会这家伙,也算得是个聪明才智之士了,就可惜胸襟太小,为了这件事心中生气,向司马昭说嵇康的坏话,司马昭便把嵇康杀了。”

    “嵇康临刑时抚琴一曲,的确很有气度,但他说‘《广陵散》从此绝矣’,这句话却未免把后世之人都看得小了。这曲子又不是他作的。他是西晋时人,此曲就算西晋之后失传,难道在西晋之前也没有了吗?”

    闻及罗湛讨教,“rì月神教”长老曲洋,面上得sè更浓,笑了两声后,方重新接着一一述来。

    “西晋之前?”

    旁侧正听得入神的令狐冲,见得曲洋长老相问停言,亦是[颇为不解,遂追声问了一句道。

    “是啊!我对他这句话挺不服气,便去发掘西汉、东汉两朝皇帝和大臣的坟墓,一连掘二十九座古墓,终于在蔡邕的墓中,觅到了《广陵散》的曲谱。”

    听得令狐冲相问,正合说书胃口的“rì月神教”长老,大颔其首,接着道出其中原委之后,竟是呵呵大笑,显是对于能够觅到《广陵散》而甚为得意。

    “罗湛少侠,老朽虽不知你是何派弟子,本来不该托你,只是事在危急,迫不得已的牵累于你,另请罗少侠能够代老朽送非非寻至“rì月神教”圣姑,莫怪莫怪。”

    旋即,只见话罢的“rì月神教”曲洋,笑容收敛,神sè黯然,向着罗湛道了一句之后,转首与刘正风道:“兄弟,咱们这就可以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刘正风似是知晓曲洋之意,淡泊地应了一声之后,伸出手来,既而,两人双手相握,齐声长笑,内力运处,迸断内息主脉,恍惚间,业已闭目而逝。

    “爷爷、刘爷爷……”

    “前辈,刘师叔。”

    见此景况,霎时间,曲非烟、令狐冲仪琳三人,俱是吃了一惊,口中悲呼相叫,踏前两步的罗湛,伸手去探二人鼻息,已是彻无呼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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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光yīn似箭,岁月如梭,恍惚中,“rì月神教”长老曲洋与“衡山派”刘正风仙逝之后,数rì时光,如白驹过隙一般,乍闪即过。

    这一rì,洛阳城外郊的一片绿竹林内,现出两名游客来,观其相貌,竟是一男一女,两个少年,若是回转师门的令狐冲、仪琳在此,则定可认出,此间的少年男女,正是被“rì月神教”长老曲洋临终托谱的罗湛,及其孙女——曲非烟。

    “罗湛大哥,这便是任姐姐隐住的“绿竹居”了。”

    蓦地,一道清脆的悦耳声音,自罗湛身畔柔声响起,语声却是带着一丝不舍的留恋,显然,一路上待曲非烟极好的罗湛,令得一向鬼灵jīng怪的曲非烟生出了些许好感。

    “唔,不错,果然是一个修身养xìng的好地方!”

    闻听曲非烟脆声之言,观光四望一翻的罗湛,轻轻颔了颔首,对于“rì月神教”圣姑任盈盈选居此处作为栖身之地的眼光,大为赞赏。

    “呵呵……,那是自然,任姐姐可是极好的。”

    听得罗湛赞言,曲非烟不由娇笑出声,道了一句之后,转过俏首,径直透过竹栅门槛,向着里面的一座幽雅竹居脆声喊道。

    “任姐姐,非烟来看你了。”

    见及曲非烟向内园中传声,罗湛也不阻止,只是对于她先前之言,有些不以为然,作为“rì月神教”圣姑的任盈盈,虽然对于曲非烟不错,但换成他人,怕却也是未必了。

    心中如此思量片刻的罗湛,不禁失笑地微微摇了摇头,旋即,不再多想,凝目向着“绿竹居”内园遥望而去。

    “非非?你且进来,怎地带了外人来此!”

    下一瞬间,一道略带喜意的悦耳声音,自“绿竹居”内飘忽传出,隐隐中,一丝谨意夹杂其中,显是对于罗湛这个外人,大为不满。

    “是,任姐姐。”

    闻听“绿竹居”内传出的吩咐,曲非烟不敢怠慢,应了一句之后,转首略向罗湛嘱咐一声,便即碎步轻迈,踏入“绿竹居”园内。

    随着曲非烟的入园,整个竹林内再次陷入沉寂,然则,附近竹林枝叶中雀跃欢鸣的鸟儿,却为整个幽静的绿竹林,凭添出无尽的勃勃生机。

    “这位罗少侠好,我家姑姑有请!”

    过不多时,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翁,手中拄着一截三四尺长的青绿竹杖,颤悠悠地自“绿竹居”内园中走出,向着罗湛拱了拱手,语音苍老地出声相请道。

    “老丈有礼了,请!”

    望着年纪老迈的“绿竹翁”,罗湛却并不轻看,“绿竹翁”虽是年老,但一身修为亦是高达后天九层巅峰之境,且为忠诚之极,在“笑傲江湖”世界中,最后便是力保“rì月神教”任盈盈而逝。

    是以,对于此类中人颇为敬佩的罗湛,也不推迟,拱手回礼之后,与其一同迈入“绿竹居”园中。

    “故人具鸡黍,邀我至田家。绿树村边合,青山郭外斜。开轩面场圃,把酒话桑麻。待到重阳rì,还来就菊花。”

    相随“绿竹翁”身后,缓缓前行,但见园内菜蔬青青,草垛、竹薪旁立,鸡舍偶鸣,一派田园风光,大是美观。

    此情此景,不禁令得罗湛思起幼时家乡风光,怔然间,诵出一道曾经所读的陆游诗句来,只是不知,稍后是否能够有幸小酌一杯。

    “你便是救得非非的罗湛!”

    接着,越过两道廊间的罗湛,终是身随“绿竹翁”来至一座竹阁之内,而在正堂中,却是兀自立着两道体型曼妙的身影。

    其中一个面罩丝纱的女子,显是“rì月神教”圣姑任盈盈无疑,概因,其身旁所侍的少女,正是已逝曲洋的孙女儿——曲非烟。